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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電影《再見小媽》(The Midwife)最吸引我的是兩大影后的同場飆戲。一位是凱薩琳‧丹妮芙(Catherine Deneuve),她1964年以《秋水伊人》(Les Parapluies de Cherbourg)成名,一直到現在年過七十,依舊幾乎年年推出新片。另一位是凱特琳‧芙蘿(Catherine Frot)。我對凱特琳‧芙蘿認識較晚,先看了她獲得凱薩獎最佳女主角的《巴黎走音天后》(Marguerite),才是這去找她的其他作品來看。《再見小媽》確實沒有令人失望,兩位女主角的對手戲真的好看的不得了。不過卻也讓人感嘆,在美國、法國,乃至於歐洲影壇,可以看到女性演員從年輕演到老,一直到六七十歲還在演電影,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老態在銀幕上被世人觀看,反觀華語女演員,太多美麗與演技兼具的女演員已經不拍片了,更不用說年年都有新作面世了。這當然與女演員們意願有關,然而社會環境與影視文化或許才是主要原因。  電影的一開始,凱特琳‧芙蘿飾演助產士克萊兒為小孩接生,在既危險又動人的時刻替準媽媽們接生小孩,下班之後,在天空泛魚肚白之際騎著腳踏車回家;有一天,克萊兒接收到了一通在答錄機裡留下聲音訊息,是克萊兒父親生前的最後一位情婦碧翠絲所留下的,碧翠絲希望與克萊兒見上一面,克萊兒卻不知如何回應。  克萊兒的拘謹也許來自於她的不快樂,她的不快樂也許來自於工作,也許也來自於對自己生活快樂的節制,也許父親情婦碧翠絲的回憶/記憶使然。克萊兒在電影當中,對鄰居男子傾訴,說自己與親生母親疏離,但是跟碧翠絲有過很美好的時光,然而在碧翠絲離開之後,克萊兒的父親因為承受不住而自殺身亡,因此克萊兒覺得享樂、放縱慾望不是一件好事。  有兩場戲非常好看,兩位影后都拿出看家本領的感覺,讓人看得過癮非常。克萊兒終於鼓起勇氣與碧翠絲聯絡,碧翠絲看到克萊兒之後表現一如往常,克萊兒心中鬱悶,有話不知道該怎麼說,想得到答案卻連問題都還不知道怎麼問。另一場在餐廳的戲,碧翠絲走進餐廳,熱情地與店主打招呼,然後點餐與點佐餐的酒,克萊兒什麼都不點,不想與碧翠絲熱絡,卻還是赴約;碧翠絲餐點到了之後,拿起刀叉大快朵頤,碧翠絲問起克萊兒父親的近況,克萊兒懷著滿懷的怒氣,告知了碧翠絲父親的死訊,碧翠絲激動落淚,推開餐桌上的餐點,開始激動哭泣。克萊兒確實心狠,她無法理解與父親相愛的碧翠絲為何要逃離,害她父親喪

電影筆記:骨妹/ Sisterhoo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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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骨妹》(Sisterhood)是女導演徐欣羨執導的第一部劇情長片。徐欣羨這位女導演,1988年在澳門出生,在台灣世新大學學習怎麼拍攝電影,然後再到香港演藝學院攻讀導演碩士課程。身為一位土生土長的澳門人,影視市場小,產業也小,徐欣羨想要學習如何拍電影實在沒有太多的選擇,大概也就只有香港跟台灣可以選。現年不到三十歲的徐欣羨,在《骨妹》之前,拍了兩部紀錄片,一部聚焦女同志題材的《櫃裡孩》,另一部聚焦三位不同女作家的《荒蕪中栽花》。《骨妹》融合了先前兩部作品的特質:《骨妹》有兩位年輕女性友達以上,戀人未滿,相互扶持與體諒的細膩情誼;另一方面,徐欣羨作為一位出身澳門的電影工作者,在短暫而且可以預見的未來,會與她先前的紀錄片當中所聚焦的三位女性作家一樣,以澳門為創作的基地以及作為創作的靈感來源。 電影的一開始,鏡頭對準台灣的鄉間,梁詠琪飾演的詩詩,正在看醫生,醫生囑咐:「戒酒吧!」接著她像是一般台灣人,騎上摩托車,回到家裡,家裡經營民宿,由李李仁飾演的丈夫陳忠與詩詩共同經營。台灣的鄉間很美,對詩詩而言,或許更像記憶裡的澳門。詩詩在報紙上看到一則尋人廣告,上面寫著:「靈靈死了,有要事相討。見字請電。」導演的影像像是中年詩詩的記憶,回到了年輕時詩詩與靈靈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個時候。 在報紙上留下尋人字句,是一件老派事情,在現代更可能不是一件有效的事情,然而生長在沒有手機時代的人們而言,對於已經失去的朋友,想要重新連繫,也只能這樣碰碰運氣。詩詩見字,便回到澳門,與過去的同事通上電話,想要找的地方見面,詩詩說了兩個自己記憶中的常與朋友相聚的地方,朋友都說早就沒有了,最後朋友提到了一個地方,詩詩反問:「這地方還在嗎?」朋友說只剩下幾攤了!澳門變很多,從小生長在澳門的詩詩都認不得了,但終究還是記得過去一起在按摩店工作的那些好姊妹。 骨妹是香港與澳門對女性按摩工作者的稱呼。詩詩為了賺錢,只好成為骨妹,但是骨妹是需要學習的,老師教了幾招,便要他們彼此練習,詩詩為了更快上手,才能更快開始賺錢,想偷師靈靈,靈靈也不怕他偷,兩人遂成為姊妹,還住在一起。這種相濡以沫的感情,不見得非得將之定義為女同志的情誼,而是一種身為女性彼此幫忙的情誼。詩詩與靈靈是做純按摩,有時候為了想要多賺點小費,幫客人打打手槍是可能發生的,靈靈曾經為詩詩解圍,還安撫被詩詩尖叫聲嚇到的客人。靈靈未婚懷孕,不